至年,洛阳东郊金村一带共发现了8座东周大墓及3座马坑,数千件文物被盗挖并流失海外,国内现仅存“金村大鼎”“错金铜尺”及“命瓜壶”三件。
关于这8座大墓的详细情况,除了当时国内报纸有零星报道,未有专门、系统的著作面世。而此次盗墓的策划者、加拿大籍在华传教士怀履光所著的《洛阳故城古墓考》,则是金村大墓最原始的记录。该书出版于年,第一版仅发行册,国内藏有该书的数量极少,又是英文版。今试将该书主要内容参考多种资料进行整理,仅供读者们学习参考。
8座东周王陵(金村)地理位置金村大墓的布局、墓葬形制与结构是该书记述的重点。年夏,一场大雨使金村东侧,即位于汉魏洛阳故城东北角的一块地方突然塌陷,经挖掘得知是一座大墓,后又陆续在该片区域发现了7座大墓及3座马坑(详情可点击《魂兮归来·探秘夏商周王陵》)。
这些墓的结构都非常相似,排列有序,北面一排有6座墓,墓间相距英尺(60.96米),南边靠东也有2座墓。为便于研究,将这8座墓用罗马数字排序,北部一排自东向西为I、II、III、IV、V、VI,南部一排自东向西为VII、VIII。其中I、V、VII3座墓,窄长墓道的南端东西两侧各有一座马坑。
8座东周王陵(金村)平面布局8座墓的墓室均位于北部,南部正中有一条窄长墓道。以V号墓为例,该墓为积石积炭木椁墓,墓口方40英尺(12.19米),墓底方35英尺(9.32米),距地表深47英尺(14.33米),墓道长英尺(76.2米),宽10英尺(3.05米)。墓室平面呈八边形,自内向外分别是随葬品搁架、椁板层以及卵石木炭复叠层。墓室中央放置一长方形双重棺,头朝北,其南侧有1个大铜鼎和2个大铜釜,铜鼎南再有2壶1鼎。墓室最南端为墓门,两侧残留有金属门环和门础,两门环相距4英尺(1.22米)。
从剖面来看,在距地表30英尺(9.14米)处初见第一层卵石层,紧接着为木炭层,往下又依次又相隔两层卵石层和木炭层,三层厚度总计6英尺(1.82米)。再下为两层松木层,每层木板厚17~20英寸(43~50厘米),长24英尺(7.31米)。上层为自东向西铺,下层为自北向南铺,形成椁室的严密盖板。再下即为墓室,墓室高度约2.4米(推测),内壁漆深棕色,壁顶绘有宽1英尺(0.3米)的带饰,上嵌琉璃圆铜饰。
V号墓墓道南端东西两侧各有一马坑,长50英尺(15.24米),宽10英尺(3.05米),深10~12英尺(3.05~3.66米),坑内发现有许多错金银车马饰品和马骨架(下文所述车马饰均出自该坑)。
V号墓结构金村东周墓群出土文物数千件,著录在《洛阳故城古墓考》的近件(组)仅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已无法得知流落地点和真伪,怀履光将著录的文物分为了六类。
第一类为车马饰,共91件(组)
有铜兽头、铜环、端饰、轴头、联轴节、铜辖、铰链、承凹等,其中一些车马饰,施以金银错工艺,纹饰精细繁缛,极为考究。
第二类为墓中用品与兵器,共86件(组)
有衔环铺首、画具、铜灯、三足铜灯、“东周”圜钱、长柄铜勺、铜镜、铜兽器足、铜带钩、象牙筷、木梳、骨梳、棺木残片、玉印与铜印。兵器有铜剑、铜匕首等。“东周”圜钱出土数量极少,出自金村古墓的这枚钱币,则有明确的出土时间、地点,这为研究其铸行年代、流通地域等问题提供了重要资料。
书中收录的11面铜镜,属一般工艺镜的有羽状地纹镜、蟠螭菱纹镜、连弧纹镜、兽纹镜、双龙四乳纹镜、三龙纹镜、四叶禽兽纹镜、八叶纹镜;属特种工艺镜的有金银狩猎纹镜、嵌石四夔透雕纹镜、彩绘嵌珠连弧纹镜,尤其是特种工艺镜代表了战国制镜业的最高水准。该书还著录有错金银铜带钩、嵌绿松石铜带钩、白玉带钩等各类带钩十余件。
第三类为明器与礼器,共61件(组)
明器有铜跪俑、铜立俑,铜马、猴、狗、龙、虎、兔、羊、鸡、猪等。6件铜跪俑突破了常见的呆板姿势,表现出人物活灵活现的瞬间表情,是春秋战国时期雕塑的上乘佳作。
铜礼器有壶、盘、豆、敦、鼎、钫等,尤以嗣子壶为最。该壶刻有铭文,据此考证作器者为“令狐君嗣子”,令狐氏系魏颗的别封,“嗣子”是其后裔,年代约在周威烈王十年(公元前年)或周安王十年(公元前年)。
金村被盗文物(部分)第四类为玉石器,共61件(组)
有玉璧、三龙透雕玉璧、玉块、玉杯、玉璜、玉佩、金链舞女组玉佩、石圭、石环、石佩等,特别以金链舞女组玉佩最为典型。该玉佩以一对玉舞女、冲牙、双璜、玉管等组合成一组玉佩饰,两舞女左右相对,长袖当空,衣纹流畅,造型优美,堪称绝品。
第五类是包括琉璃器在内的装饰品,共51件(组)
有嵌琉璃鎏金圆铜片,嵌玉及琉璃圆铜片,嵌绿松石、孔雀石及琉璃包银圆铜片,嵌琉璃银带、银片,素面鎏金圆铜片,刻花包金圆铜片,长柄形铜饰,木雕饰物,象牙雕动物形饰物,嵌骨雕漆器残片,琉璃圆饰物,长方形白色不透明琉璃饰物,黑色琉璃蜥蜴,黑绿色琉璃珠,黑绿色水晶珠,白色琉璃珠,黑绿色半透明琉璃管,绿色琉璃珠,陶核琉璃珠,白色琉璃璧,白色琉璃猪等。
这些饰品,形制较小、琳琅满目,尤以琉璃制品为最,其中的一些料珠、琉璃珠以蓝、白两色相间,构成2至3圈的同心圆装饰,俗称“蜻蜒眼”。
金村被盗文物(部分)第六类为钟与石磬,共37件(组)
有9件一套的“瘞氏”编钟,有4字铭文,5件一套的“瘞羌”编钟,有61字铭文,素面铜铎,象牙色大型石磬,灰色石灰岩质石磬。最著名的当属“瘞氏”编钟与“瘗羌”编钟,后者铭文可与古本《竹书纪年》相印证,记载了周威烈王二十二年(公元前年)三晋伐齐入长城事件,年代属战国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