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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远东南部进入发达的铁器时代后,其社会

前言

纪元前后苏联远东南部进入发达的铁器时代,并于公元第一千纪末到第二千纪初达到鼎盛时期。同这一时代相联系的是这一地区原始社会制度的解体和阶级社会的形成。在滨海地区,该时代的奥利金考古文化考察得特别清楚,这文化的发现及研究是同奥克拉德尼科夫和安徳列耶娃的名字连在一起的。

铁器时代的鼎盛时期

该文化分布在边区的中部、南部和东南部,已知的遗存大约有20处,如仙基那一沙普卡(中层),青石砬子(底层),小波杜舍奇卡(上层),布洛奇卡(上层)等。遗址多半位于阶地(河谷)或者丘陵的顶端。同以往一样,遗址没有防御设施,规模不大,比较有名的青石位子遗址也不过3公顷。同过去一样,房屋是长方形半地穴式柱架结构的建筑物,根据发掘时发现的残迹推测,房盖是四坡顶,上铺木板。墙用圆木或者一剖为二的半圆木横砌而成。已经查明,木柱用莎草科草捆扎结,墙里侧贴附桦树皮。

住房的地面上铺垫一层薄薄的黏土。在奥利金文化早期阶段的小波杜舍奇卡遗址上层,在许多房子里都发现了用以取暖的炕。这种用不规整石板在地面上全砌的炕,顺墙砌筑,呈“T”形。根据小波杜舍奇卡炕的位置判断,房子的出口位于南面。在这处遗存里发掘的住房残迹,是毁于火灾,室内的全部家当仍旧摆放在原处。陶器有时陈放在出口处。直到这一文化比较晚的阶段,炕才趋于消失。圆形或者长方形灶深入地面以下,抹以黏土,设在房子的一个角落里。规模不大的(从10~12到20平方米)单室建筑很有特色。而青石位子遗址的一些小型建筑物却坐落在遗址边缘,在遗址中心,房子的面积达到30~60平方米,室内布局复杂,沿墙是台阶式的床和长凳。

▲桦树图片

遗址内尚保留着生产活动的迹象。其中的一部分同治金生产有联系:矿渣(小波杜舍奇卡、青石砬子),矿石,溢出的金属汁,在造渣容器侧壁上带有凝固金属滴的陶器残片(青石子)。在靠近青石砬子遗址中心的地方曾发现过冶铁作坊的遗迹:生产活动遗迹在住宅的院子里,那里还保留着敞篷(有棚柱的斜坑)和熔炉基坑的遗迹,一个坑里填满木炭、矿渣、铁矿石块废铁块。青石砬子遗址所在地的阿瓦库莫夫卡河谷在以后的历史文化时期也是开采和加工铁矿石的地方。在青石砬子发现了2处陶器作坊(一处在遗址的南边,另处位于遗址中心),那里有满陶器的单室窑炉遗迹。

在奥利金文化遗存中发现了沿山坡通向山顶的原始山路(在小波杜舍奇卡和青石砬子能够看到)。在后来的历史文化阶段的大批遗迹中,有发达的山路网。在青石砬子遗址中心发现有用木板砌成井壁的水井。对遗址的研究使我们得以了解某些存在已久的传统特征。特征之一是聚落分布在山坡上。这种传统从公元前第二至第一千纪延续到公元12世纪。建筑物为柱架结构,平面呈长方形,也是传统之一。青石砬子遗址的某些室内的布局(带台阶)类似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的鲁徳宁遗址的住房。出现于克罗乌诺夫卡文化遗存的取设施一炕,在奥利金文化的早期阶段也得到进一步发展。比较聚落的规模也能看到某些特点,小面积的遗址并存的还有面积在几百到几千平方米之间的大遗址,青石砬子的面积则大为超出。

原始社会制度的解体

通过这种现象可以推断出,聚落本身具有一定的等级。青石砬子还有另一种现象:小型房屋位于遗址边缘,而较大型的房屋坐落在遗址中心,这也说明聚落内部的房屋是有等级的。奥利金文化的遗物丰富多彩。青铜制品在早期阶段为数不多,至第二阶段逐渐变得多样化,其比较典型的遗物是:男子腰带上的饰件、衣服上的佩饰(串珠、镶饰、带垮等)、装饰品、铃铛等等。某些佈比如男子腰带上的圆形或者长方形有心状透孔或长方形透孔的青铜带,就比较流行。这类制品在公元7~8世纪西伯利亚、中央亚细亚和中心亚细亚的突厥人的遗存中极为常见。

▲铃铛图片

在远东地区南部最常见的是圆形有透孔或者扁平方形铜带。在滨海边区最早的铜带垮发现于青石砬子村落遗址。这种带垮在较晚的渤海遗址中也有发现,不过在较晚期的阿穆尔河沿岸遗存中才达到鼎盛阶段。铁制品的数量大幅度增加,主要的是工具:挖地用的铁面的形式同扬科夫斯基文化时期一样。在奥利金文化的第二阶段出现了铁锹、铁镰、冰镩一类的制品。加工木材的工具有铁锛和铁刀(刨),规格不大,和克罗乌诺夫卡遗存的同类遗物相似。出现了规格不大的铁刀,在整个奥利金文化时期始终保持着本身固有的形制。武器同样很有代表性。首先是铁鏃。早期阶段(小波杜舍奇卡)的数量还不多,某些型式模仿制石镞。

在青石砬子遗址开始多起来。横剖面呈扁平或菱形的镞尖和铤小的铁镞富有特色。在5~8世纪的西伯利亚和高句丽的存中,也有类似形制的铁镞。奥利金文化中的带类型镞和少见的其它类型镞共存于较晚的海遗存中。护身的铠甲是用长方形薄片制作的。新出现的铁器有车马具,如马肚带上的带扣、颈箍车销和车毂;装饰品如环、镯;日常生活用具如带扣、铸铁锅等。铁器不仅仅是数量增加了,而且被用于社会生活的一切领域。根据仙基那一沙普卡遗址(中层)的发掘结果,使我们对骨制品的研究更进了一步。

▲铁锛图片

骨器有刮磨精致的骨甲片以及带的菱形石器继承了以往文化的传统,象前一千纪一样。依然是磨制的石刀、石锛、磨制或打制的石磨盘、石磨棒、鱼网坠和石锤,但磨制石器的作用日趋下降。磨制石镞差不多完全消失。磨砺各种工具的砺石的作用越来越大。石质装饰品数量众多,种类繁杂。其中一部分好象继承了早期的地方传统风格,如精致的圆柱形绿色石珠,小巧的球状玉髓珠。而磨光的扁平玉壁、各种页岩的珠饰、斧状绿松石珠、圆柱形琉璃珠等则是颇为流行的新饰品。陶纺轮在器物中占有明显地位,其形制和图案承袭了以往的文化传统,剖面呈长方形的陶纺轮居多数。在青石砬子、仙基那一沙普卡两个遗址中发现了轮制的陶器。就泥胎成份来说,这种容器同上述遗址的大部分手制容器相似。

这些容器一般烧得很好。但往往比较粗糙,壁很厚,胎里含有大量掺杂物,而且表面不平整。用经过陶洗的粘土制作的薄壁容器数量很少。容器多半是短粗颈,有明显鼓肩的罐类。在唇沿和肩部常常饰有凹弦纹。某些容器的底部有印记。大部分陶器的制作,未采用陶轮。容器在日常生活和经济生活中起很大作用,它们是必不可少的食具和贮藏食品用的器皿。手制陶器的特点,是体形修长、小底。多数厚壁容器的陶胎内含有大量掺杂物。表面磨光、壁薄的精致容器不多。制品中有器形匀整的罐,小型罐,壶形器,高领、盘口、鼓腹的大型器皿(这些器皿均有宽平的口沿,估计这是一些储存食品的大型容器)碗,各种豆。

容器外表有由刻的直线和几何图形组成的纹带(方形、三角形、几组不同走向的刻纹等)、捏的附加堆(简单的波浪形)、压印花纹(网格纹、菱形纹、指甲纹、指捺纹、印纹)。如果说刻画纹和捏塑附加堆纹多半饰于器物的肩部,那么印纹则饰于肩部以下,直到距器底不远的部位。在奥利金文化手制陶器上保存着某些早期的传统成分。从扬科夫斯基文化起,豆和某些罐类仍按着自己的谱系发展。高領、鼓腹、盘口的大型容器及钵的出现当在早期铁器时代或更早的时期。可见,刻画纹饰(弦纹和直线几何图形纹带)和捏塑纹饰(水平堆纹)的传统保留下来了。

▲石锛图片

奥利金文化陶器的某些成分比较接近阿穆尔地区波尔采文化的陶器:腹部呈圆球形和细长颈的容器,形制规整、高领敞口、宽平沿的大型容器,以及压印的多饰于整个器腹的图案。奥利金文化居址和村落遗址的性质证明稳定的定居生活的存在。已经不止一次发现农业及其作用日益长的某些证据:翻地和收割用的工具,炭化的粟类和大麦种子。在青石砬子遗,几乎在发掘的每一个居址里都发现有炭化的饭团。可以看到在近两千年内的耕作农业的固有传统耕耘土地的工具是铁和铁镐。它们可能被用来翻土。

在奥利金文化初期(小波杜舍奇卡上层)这种工具的数量有所增加。晚期的青石砬子的材料证明,随着铁器作用的增加并扩展到生活的一切领域,谷类作物产量的提高,耕耘土地使用的手工工具的数量日渐减少。这种现象或许是耕耘土地新方法的运用和可耕地面积增加的结果,畜牧业发生了巨大变化。据考古发现的骨骸判断,养马业、养猪业以及牛、羊的繁育起了很大作用。野生及家养动物骸骨的数量比例证明畜牧业产品是肉食的主要来源。家养动物群的成分为当时耕种土地创造了条件。只有改为从事农业才能解释农产品增加的事实。发掘材料充分证明,家中牛马的出现及其作用的增长导致了车辆运输和骑乘的产生和发展。因此,农业一畜牧经济成为奥利金考古文化创造者的经济基础。

相应的畜收业发展水平促使人们在农业方面以家畜作为动力,从而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对广阔地域内的材料研究表明,只有发达的农业才能成为获取剩余食物的前提条件和导致财产分化的物质基础。除生产经济部门外,狩猎业、捕鱼业和采集业等索取性经济仍起一定作用。狩猎对象有马鹿、野猪。从新石器时代始直到中世纪末,捕鱼业始终是经济部门之一,这从大量渔网坠和鱼又的发现得到了印证。丰富的植物地理环境为采集经济的发展创造了优越条件。野生树木和灌木的果实(乌苏里斯克树、满洲苹果树、几种山楂树、稠李材、野薇、葡萄、莓及其它)、胡桃属树木(朝鲜雪松、满洲胡桃、榛),野生禾本科植物,蘑菇、野果等等是采集经济的来源。但这些来源已不是食物构成的主要部分。

▲苹果树图片

食物以外的生产部门在奥利金文化创造者的活动中起很大作用。遗址里发现的大量纺轮标志着纺织工艺的存在。不断发现用以切削、剖裂、刮创木材的工具。新的发现同数量众多、形式多样的金属制品一样都是当地冶金生产的重要证据。如果考虑到由于生产过程的复杂性,需要有专长的人在这个部门工作,那么就要在公社内挑选这的职业工匠。遗址内轮制陶器的存在,证明了制陶业的发展和职业陶工的出现。家庭副业发展成作坊手工业。如果对全部考古成果加以总结,尤其是奥利金文化遗存中的新现象,那么可以推测出我们所研究的社会的发展水平。最主要的标志之一是能够增加剩余产品的、使积累成为可能的农业发展水平。

另一现象是同家庭副业的发展及转变为手工业和分化出转职手工业工匠有联系。对不同种类用具的作用的分析表明,在遗物中铁兵器和男子腰带上的青铜饰件有很大比重,这无疑是战争在社会生活中作用增长的反映。专职手工工匠和战争出现反映出社会等级阶层产生的过程。村落遗址内的居址和村落本身明显的等级差别是社会阶层等级差别形成的真实写照。筑路业的兴起,车辆和骑乘的运用反映了聚落和地区间联系的加强。奥利金文化的时代在滨海地区考古文化序列中已经完全确定,根据多层遗存的地层学研究,奥利金文化取代了克罗乌诺夫卡文化。奥利金文化之后是中世纪文化。

▲铁兵器图片

其发展分为几个阶段。早期以小波杜舍奇卡(上层)遗址的材料为代表,根据古钱学资料,当属公元初。依据分布广泛的铁器和青铜器以及古钱学资料和放射性碳素测定,中期(仙基那一沙普卡上层、青石砬子下层及其它)定为公元5~8世纪。而阿尔谢尼耶夫卡河谷(滨海南部内陆地区)圆山古城渤海层位的材料表明,奥利金文化晚期已进入中世纪早期,约当公元8~9世纪。从总体上看,金属器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形式上的多样化方面都很发达,轮制器皿的比重增加,出现了釉陶制品和房瓦等等。因此,奥利金文化的年代实际应确定在整个公元第一千纪之内。对奥利金文化的划分和起源问题上存在着争论。

有种观点认为奥利金文化源于波尔采文化,并且是其变种。另一种观点认为奥利金文化是在当地形成发展起来的。上面已说明,当地的传统因素对奥利金文化的形成产生了巨大作用,同时也受到波尔采文化的影响并吸收了其部分因素。奥利金文化中期的材料中某些特征同阿穆尔河中游的靺文化比较相近。奥利金文化在渤海时期的遗存中得到继续发展,如圆山古城。事实证明,奥利金文化的创造者参与建立了滨海地区内的国家组织。奥利金文化不是公元第一千纪初期至中期滨海边区的唯一文化。

有一大批遗存具有不同于奥利金文化的特征。其中的第一个遗存在兴凯湖地区库尔库尼哈山谷。奥克拉德尼科夫发现并加以研究,放射性碳素测定的年代为公元4~5世纪。这种文化的一批遗存沿海岸分布在从滨海南部的哈桑地区直到滨海东北部。属于北方遗存的是达利涅戈尔地区的沃多拉兹杰利诺耶遗址。在哈桑地区南部的特罗伊齐海湾一带曾发掘出一处窑场遗址。在这里发现了平面呈圆形的双层陶審遗迹(窑室用石块砌成,上部为涂黏土的草木结构),窑场附近堆积着大量陶片(超过2万块)。

▲兴凯湖风景图

陶器的质料相当一致。大多数陶器用泥条盘筑法制作。未经煅烧的器坯残片极少。陶胎的颜色、质地和陶器的口沿样式、纹饰同塑制的没有什么不同。器形匀称而颈部细长的鼓腹平底器占绝大多数。装饰在器物上部附加的或刻画的弦纹很有特色。纹饰施于器物的肩部:一系列刻画的斜线纹或者压印的笔齿纹、描画的水平直线或波状线纹等。

结语

在特罗伊齐湾发现的陶器对于滨海地区境内已经区分出的遗存来说很有特色,与奥利金文化的陶器几乎毫无共同点,却同阿穆尔河流域的靺遗存有相似之处。阿穆尔河流域公元第一千纪时的波尔采文化被靺文化取代。靺遗存的发现和研究是同奥克拉德尼科夫、杰列维扬科、杰列维扬科的名字分不开的。靺遗存的分布范围是从石勒喀河流域的斯列坚斯克直到阿穆尔河畔的共青城。在中国古代编年史中,靺部落的分布范围包括阿穆尔河支流嫩江和松花江,直到阿穆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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