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岁末时节,仓廪丰足,伴着清庙的颂唱,一场祈祷丰年的古老祭礼隆重展开。
青铜制的方彝盛满了佳酿,精雕的觚爵斟好了杜康,牛羊鲜果供奉在青铜方尊前,周天子身着华服,与高大的礼器相映,香火氤氲中饕餮兽面的铜鼎威严肃穆,这或许就是“年”最早的模样。
数千年前,文明在太平洋季风滋润的这片土地上诞生,黄河流域的半坡仰韶文明与长江流域的河姆渡文明逐渐跨越了新石器的时代,学会了铸造青铜工具与器皿。
更高级的工具迸发出更具高度的农耕文明,春耕夏作、秋收冬息的节律逐渐成为一种民族的习惯,集权制的国家也伴随着文明的稳定派生,从炎黄部落到夏启开国,华夏文明在历史的长河中正式亮相。
以青铜器为形制的礼仪也由夏文明滥觞,在商周时期登临巅峰,觥壶爵觯纷杂,酒水食器华美,而作为祭天的青铜礼器,纹饰造型更是结合了商周士大夫阶层的审美与智慧,创造出多样辉煌的青铜器历史。
仓禀实而知礼节,物质的富足诞生了礼仪之邦,也繁盛了作为礼器的青铜器皿。每逢凛冬,万物休憩,人们也得以缓解一年的劳累,欢庆祈福的祭祀礼仪在岁末的时节愈发兴盛,演化成一种习俗——“年”。
当我们追忆年的味道、回溯历史时,会发现现代相拜的匆忙,近代团聚的温馨,古时嬉游的热闹,还有年最初的庄严神圣,如同那些寄托了先人福愿的青铜礼器。
怀着心中的敬意与祈福,隽玉珍品精巧复刻演变商周纹饰,烧制了仿青铜礼器陶瓷杯,以最原始诚挚的方式,展示迎新的庄重,探寻对于未来的希冀与祝福。
借用错金银的手法,以云雷纹打底,模拟青铜器的色调与质感,主体兽面纹则以金纹为主体,辅以矾红描边增添几分立体感。云雷纹发源于夏代,意向化风云雷电,以纹饰代苍天,敬天法人,寄托着古人对世界最朴素的敬畏。
云雷纹经过后世千年发展逐渐变为各式的回纹,成为了瓷文化最普世化的纹饰,以其为底纹,仿古器之形的同时,也不至失了瓷器独有的韵味,而杯体主纹饰则选取了商周青铜器的三种典型纹饰——兽面纹、夔龙纹以及凤鸟纹。
夏商之时,文明方才从鱼牧游猎过渡至春耕秋种,对蛮荒的记忆还未褪色,青铜器的纹饰也多以雕刻鸟兽为主,将祭祀所用的牛羊之首铸造在青铜礼器之上的兽面纹,成为了商代青铜器的代表。
羊面牛角,面目睚眦,或许是同样发源自神话传说的时代,商青铜器的兽面纹与《山海经》中异兽“饕餮”的形象不谋而合,故又名饕餮纹,狰狞的形象不怒自威,与天子所谋求的权势不谋而合,成为了青铜鼎器必不可少的装饰。
此款器物,隽玉珍品更多参考春秋之后的兽面纹饰,取兽面端庄之意,舍饕餮凶戾之神,兽面眼眸处选取绿松石点缀,源自夏时的铸器材料既不会破坏整体的氛围,也为纹饰添置了几分神秘,先秦的目光仿若穿越了时光而来,窥探着未来世界的奇妙。
夔龙纹与凤鸟纹多发端于西周,彼时部落文化的记忆渐渐随着时光变成了神话传说,雨云雷电的伟力演化成《山海经》中的异兽“夔”,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青碧单足的形象与图腾龙相结合,形成了独特的夔龙纹。
飞鸟迎风而来也逐渐被赋予了祥瑞之意,图腾“凤”成为了寓意吉祥的瑞兽,候鸟迁徙带来了暖洋季风,滋养万物的春雨也给予了凤鸟仁义的美名。
龙翔凤跃,风调雨顺,纹饰的艺术通过瓷器颂唱着先秦的诗歌:“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万亿及秭。”
杯体纹饰多以西周青铜器的纹饰为基准,少许的添改让器皿在保留的了青铜礼器厚重感的同时不至于堆叠生硬,杯口与杯足的纹饰则多选择商代纹饰,让青铜礼器的质感更具风格层次。
杯口的象鼻纹源于夏商中原的青铜礼器,彼时珍惜的象族既是财运的象征,又因其健硕的身子,独特的长鼻寓意着长寿健康。
杯口除却象鼻纹饰亦参考了商代发端的神鸟纹,那是古人太阳崇拜的延续——洪荒时代的飞鸟与太阳紧密相连,“三足金乌”至今仍是传说中太阳的象征。
仿青铜礼器的瑞兽纹饰相得益彰,组合成器皿的外饰,因而器皿的内饰选择了简洁雅致的勾错纹,不至于喧宾夺主,亦保留了瓷器的轻盈质感。
杯底以粉彩着色的龟背纹,则选用了不一样的色调,在青铜礼器的庄严中点缀一丝青花瓷器的闲雅,好似镌刻着甲骨碑文的龟背纹路也恰到好处地强调了先秦礼器的年代感。
斟一杯纯酿,温一盏淡酒,由外端详,凝重的青铜质感中金银相错,祥瑞纹饰中透着几分先秦的庄重悠长;观其内饰,酒体微浊,流转间映出白瓷质朴如玉的温润。
茶满酒酣,一品生活醇香,辞旧岁,迎新春,微醺中伴着青铜瓷杯一窥先民风采,钟磬清鸣,礼乐风雅,即使相隔千年,对新年的憧憬依然想通。
时光流转,岁月沧桑,历史的前进不会停滞,然而对“年”的礼数与仪式感,从古至今,未曾更改;隽玉珍品,以青铜器瓷,求新岁运气,以中国仪礼,献新年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