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曾提及过,笔者喜欢玉,也并不局限于新老,但毕竟到代的古玉珍品不那么容易买着,有时候退而求其次,入手件严谨些的新仿,只要价钱合理,别被人家当成小白糊弄了,也未为不可。
而早些年我就买过一块这样的仿子刚牌,青白玉子料,白度真的不怎么样,玉质却没得说,雕刻水平在今天绝大多数人的眼中堪称幼儿简笔画,其实是很到位的仿出了老砣工,整体上确实有几分味道。
然而和其它的藏品一样,入手的时候兴高采烈,过了些日子我就把它丢在抽屉里,抛诸脑后了。直到前几天老赵约我去接待一位从厦门来的玉商,才被动地又想起了这件玉器来。
实话实说,我看到周大头的第一眼就心生戒惧,客观的讲,他真就长着一张“歹徒的脸”。吃饭时我也不多说话,就从旁听他夸夸其谈地鼓吹自己的东西有多好,自己的客户又有多高端。
仅是察言观色我就基本能将之归入到久跑江湖的妄人之流,心里不免揣测,以老赵的生活阅历,怎么连个如此的货色都看不出来?再仔细打量他浑身上下的行头,脖子上一条沁满了油泥的金刚菩提上缀满了用绿松石、南红、蜜蜡雕刻成的各种小配饰。
脖子上还另套着两条绳子,也不知还挂着什么宝贝,只是压在衣领下面秘不示人。左手腕上一条五颜六色的“多宝手串”,右手腕一条被盘得通红的橄榄核十八罗汉,大拇指上还套着个金发晶的扳指闪闪发亮。腰带上也穿着一排奇形怪状的东西,但看不太清楚题材。
饭后我们找了个茶楼,坐下来看看大头带来销售的古玉,他却只是从一个小手包里掏出来了几件小玩意,仿得倒是有几分模样,只是以专家自居的他管“柄形器”叫“玉杵”,这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当然也可能江湖上就这么称呼,是参玉少见多怪了)
值得肯定的是,他拿出来的东西虽然都是赝品,但仿制工艺不错,至少是没有能够叫人具体指责出的破绽,所以我只是从旁虚以应付,并不怎么插言。比较有意思的是周大头包里并没有几件东西,略作展示后他就开始一一摘下自己身上、脖子上的饰物来逐个推销。
这还真的是叫我大开眼界了,原来他拿自己当作行走的展示架啦!想想真的不错,既方便随时随地的盘玩,走南闯北又不容易丢,恐怕这也是他多年经验的总结。
直到他从怀里拎出那块仿清工的和田玉子刚牌来,我才佯装不知地开口问道:“头哥,你这小牌子挺白啊,是啥年代的?”
“这清仿明的,你看这工多地道,玉也白,现在哪还有这么油这么白的新疆和田玉料啦?”说着大头故作踌躇满志壮,又补充道:“前几年在国外一块这样的牌子就能拍卖到万美刀了”。
其实这事情我也知道,但人家那是一块乾隆御仿的子刚牌,卖的是真实的历史背景,他这青海山料的低仿又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呢?真若是按照他的理论,我那块牌子不是也要价值连城啦?
质量好、做工佳的和田子玉玉器近些年的成交价格确实在一路高起,作为爱好者我的心情却很矛盾,一方面是替它高兴,另一方面也怕东西卖得太贵,以后自己买不起了。可是无论如何,咱也得擦亮眼睛,入手货真价实的玉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