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安有客未还家

长安有客未还家杜甫乘公交大巴喜欢站着,即使有许多空位,倒不是为了显酷,而是什么车都晕,像公交大巴这种启停那么频繁的,如果坐下了,荤素都会上涌。这样也挺好,凭窗立着,耳机里放着随便什么音乐,有时候倒是单田芳的评书,就那么直愣愣地过了好几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目的地。车厢里,有几次碰到过试探性的目光交汇,瞧着杜甫无神发怔的表情,又缩了回去。杜甫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尽快把这有点繁琐俗不可耐的过程打发了。杜甫乘车的起点和终点之间,横亘了两道铁路。这个火车拉来的小城,大概几十年了,人们过马路的方式,还是那样,一窝蜂似的,斑马线挪来挪去。第一个铁道口的红绿灯最长,差不多有三分钟。杜甫的站立,明显有点俯瞰,他小眼睛使劲瞅着,下面的人群,摩肩接踵,他看见有个女人有点眼熟,恍惚之间,那个女人的手似乎从前面男人斜挎的黑包边游弋了一下。杜甫费劲的想,这个女人是谁呢?嘴角上扬,头发奶奶灰,这一瞬间的表情类似前妻史湘云的似笑非笑。史湘云也真奇怪,与杜甫离了婚,还是习惯给杜甫从头买到脚,杜甫很坦然,包括四角裤头的尺码,衬衫的胸围,他是一概不知。杜甫和史湘云是大学同学,从一开始,他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坐大巴车回史湘云家的时候,杜甫固执地站着,着实吓了史湘云一跳。那个下午,一个男人站在一个女人座位旁边,心神不定,正好春天的风,忽闪忽闪,女人的睫毛。后来有一次,实习期间,他们一同去城东的地矿研究所,这是导师的属地。杜甫的研究生时光,大半在这里打发,顺便帮导师压膜过塑,各种莫名其妙材质的鉴定证书。两人费劲挤上车,车厢罕有缝隙,弥漫着可疑的气味,站的人倒比坐得人多出不少。史湘云在污浊不堪左摇右晃的车厢中,有点眩晕,杜甫静静地望着窗外,发现一个男人电瓶车后座的黑包掉落了,一点没有发现身边史湘云昏沉沉的不适。杜甫的导师,西门龙教授在矿业大学很出名,西南某个地区新发现的南红、绿松品种,就是西门龙的大手笔,所以教授坐骑换的很勤,校领导的也大差不离。只是,杜甫坐着那些底盘低的小轿车,脸色煞白,他更晕了。杜甫随着导师去到西南地区,收获不小,图片和文字材料,多的惊心动魄。他后来送给史湘云一个绿松石戒指和一个南红飘雪手镯,酷暑的时候,史湘云戴着它们,安静了许多。公交大巴起起停停,不紧不慢地在大街小巷间穿梭迂回,除了例行公事的繁华,还有一水的世俗,车上车下,参差不齐,高高低低。地矿研究所到了,杜甫下车,茫然四顾,来了那么多次,他还是不熟悉导师的宝地,一时间没有从掠过的街景醒悟。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喑哑的女声,他转过身,瞧见一头奶奶灰的笑靥,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男式包。杜甫恍惚着,有点晕车,他忘记了这次自己是单独来的,还是半路上史湘云又下车了。-TheEnd-一个文艺大叔的个人呓语读书、看电影用心灵旅行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achildren.com/jbzs/598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