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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古说古珠第十五篇黄河上游马家窑和齐家

马家窑文化和齐家文化都是黄河上游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两者的地域范围大致重叠,马家窑为彩陶文化,而叠压在马家窑地层之上的齐家则已经进入青铜时代。马家窑文化因最早发现于临洮县洮河西岸的马家窑村麻峪沟口马家窑遗址而得名,以它图案独特美丽的彩陶最为著名,这些彩陶无论是制作技术还是装饰效果,都可以说是彩陶文化的高峰。马家窑文化的人们死后一般集中埋葬在公共墓地,随葬品以陶器为主,除了少量石、骨质生产工具,另外还有石珠骨珠、绿松石饰、蚌饰、石环等装饰品,这些小装饰在整个黄河流域都曾经流行过(图)。考古学上的齐家文化,是继马家窑文化之后兴起于黄河上游甘青地区的一支青铜文化,也有考古学家将其归为铜石并用时代,因年发现于甘肃广河县齐家坪而得名。碳14年代测定距今年左右,晚期与中原地区夏商时代相当。分布范围东起渭河流域及泾水上游,西至湟水流域,南及白龙江流域,北至内蒙古阿拉善左旗附近。齐家文化的青铜合金用于广泛的制作,除了武器、工具,也用于装饰品制作,包括镜子、手镯、臂钏、臂筒、指环、耳环、发钗及各种泡饰,已经发展出了门类齐全的合金装饰用具。

图马家窑文化的水晶坠。出土于青海同德县,长2.1-2.3厘米,青海省博物馆藏。马家窑文化以年首先发现于甘肃省临洮县的马家窑村命名,是仰詔文化向西发展的一种地方类型、,出现于距今多年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历经了多年的发展。主要分布于黄河上游地区及甘肃、青海境内的洮河、大夏河及湟水流域一带。马家窑文化以彩陶著名,在中原地区仰詔文化的彩陶衰落以后,马家窑文化的彩陶又延续发展数百年,将彩陶文化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

迄今为止,从考古资料来看,只有齐家文化和夏家店文化出土过大量的天河石珠子(图)。这些珠子除了供本地使用,可能参与了对其他地域的贸易交换,成都平原的三星堆遗址曾有少量与齐家文化类似的天河石珠子出土。齐家文化和夏家店下层的起始年代比较一致,都是从公元前年开始,并同时开始制作青铜合金。两者的天河石原矿很可能都取自内蒙古中部武川县附近的天河石矿脉,但仅从天河石珠子的外观看,两者间仍然有比较明显的区别:一是材质本身的质地不尽相同,齐家的天河石色彩明显偏蓝,而夏家店的多为蓝绿色和淡绿色,这可能是采矿的具体地点不同造成的。二是成品的形制有所区别,从出土资料看,齐家的天河石珠子个体偏大一些,形制比较单一,多为管子和扁珠;而夏家店的天河石珠子形制更丰富,制作上也显得更细致一些。夏家店文化地域范围内,从下层文化直到后来的上层文化都有大量的天河石制作,除珠子以外,还出土斧头形状的小坠子、小直管、中鼓的管子、扁状的小圆珠和各种随形的小坠,年代一直延续到中原的战国晚期。

图齐家文化出土的天河石和绿松石珠子。天河石珠长3.7厘米,对钻孔,青海民和县出土。绿松石珠长1.18厘米,宽0.95厘米,孔径0.22厘米,厚0.66厘米;对钻孔,孔内螺旋纹清晰。青海民和县啊家遗址出土。青海文物考古所藏。

齐家文化的玉器与黄河中游出土的一样,大多素面无纹,或饰以弦纹一类简单的纹饰,器型以礼器类的琮、壁、环、璜、钺、刀、璋等著称。制作珠子的材料则有天河石、绿松石、骨头等。另外,大量的还有一种地方玉料制作的小管珠(图),这种珠子的形制单一,颜色有白色、象牙黄、灰色、黑色等几种,材质的硬度一般都不是很高,加工相对容易一些,出土时数量很大,除了缠绕在墓主的颈项、腰部等部位,同坑的陶罐中也盛放大量的珠串,推测是专门为陪葬的目的制作的。这一地域以及南下川西北一线,公元前7世纪前后的战国石棺藏内都出土同一类型的小管珠,形制和工艺与齐家相比较几乎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表面抛光不及齐家文化时期的细致,光泽度差,材料硬度高一些,而制作较齐家的工整。我们不应该认为这一定是某种工艺或者相关传统的直接延续,因为这种形制的小管珠在商周时代的千年时间内没有再在这一地域出现过。直到战国时期,这一形制的珠子大量出现在夏家店上层文化和川西北地区的战国石棺葬中,形制和个体大小基本一致,但所使用的材料可能是各自就近的地方料,这几个出土遗址正好分布在所谓“半月形边地文化传播带”上,我们将在战国一节专门叙述它们之间的联系和可能的关系。

图齐家文化的小管珠。由白色、黑色、灰色等不同颜色的地方料制作。出土时数量很大,除了缠绕在墓主的颈项、腰部等部位,同坑的陶罐中也盛放大量珠串,推测这样的小管珠是专门为陪葬的目的制作的。这种小管珠随着齐家文化的消失而消失,直到公元前年,由这一地域南下川西北一线的战国石棺藏内都出土同一类型的小管珠,形制和工艺与齐家相比较几乎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表面抛光不及齐家文化时期的细致,光泽度差,材料硬度高一些,而制作较齐家的工整。

把珠子放在随葬的容器里的葬俗最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不清楚,现在所知比较早的资料是印度河谷公元前年到公元前年的哈拉帕文化(Harrapa),哈拉帕人将他们漂亮的玛瑙珠费昂斯管子和黄金制作的小珠小坠一起放在陶罐里随墓主人入葬。齐家的墓葬也多在陶罐里放上成串的珠子管子,现四川境内的三星堆文化也有将玉管盛放在青铜容器中的出土记录;在战国时期的川西北氐羌系民族的墓葬中与齐家文化的情况一样。这种葬俗在殷墟有过,在长江流域的商墓中也能看到,只是盛放珠子的容器换成了青铜制品。推测这些珠子可能是作为财富的象征跟随墓主入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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