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青绿》海报
年春晚上，舞蹈节目《只此青绿》以层峦起伏的群山、烟波浩渺的江河和乡间的渔村野市、水榭亭台、水磨长桥等如诗如幻的静景，穿插游人、飞鸟、驶船等绚烂动景，使银幕前的观众享受沉浸式观赏体验，也将北宋王希孟的传世画作——《千里江山图》生动展现在世人的眼前。
只此青绿（舞蹈）
舞蹈的服装和背景中，最吸引人的是“青绿”这种色彩——是颜料、画面，更是意境，集中体现中国山水的灵魂。也正是由于这一抹穿越千年依旧鲜艳的“青绿”，将南北山水特色融汇一起，表现了华夏千里江山的雄伟壮观、秀美壮丽。
《千里江山图》中的“青绿”，是用赭石做底色后，用石青和石绿两种矿物颜料绘制。石青来自蓝铜矿，石绿来自孔雀石、绿松石，赭石来自赤铁矿。用矿物做颜料，在中国的传统绘画上有着悠久的历史。矿物以其色质稳定，不宜变色，覆盖性强的特点，才让我们在千百年后得以欣赏到色彩艳丽、栩栩如生的杰作。
《千里江山图》（局部）
我们先来谈一下“青”——石青，它的学名是蓝铜矿，晶体属单斜晶系的碳酸盐矿物。呈柱状或厚板状，通常呈粒状、钟乳状、皮壳状、土状集合体，深蓝色，玻璃光泽。石青分为“空青”（钟乳状的蓝铜矿）和“曾青”（晶簇状的蓝铜矿）。作为矿物颜料，尽管蓝铜矿成分相同，但磨成粉末后，色泽深浅不一。石青作为蓝色颜料被广泛应用，自唐代以后逐渐取代青金石作为蓝色颜料广泛应用于壁画、泥塑彩绘创作。在敦煌莫高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内蒙古阿尔寨石窟等石窟寺壁画上都曾使用蓝铜矿作颜料。
蓝铜矿与孔雀石共生标本
“绿”指的是石绿，来自于孔雀石和绿松石。孔雀石是一种碳酸盐矿物，因其颜色酷似孔雀羽毛上斑点的绿色而得名孔雀石。矿物为单斜晶体，晶体柱状或针状。颜色有翠绿、草绿及暗绿等色。孔雀石常作为金属器皿的镶嵌物，也作为矿物颜料广泛应用，主要出现在壁画中祥云以及植物叶子上。在敦煌莫高窟壁画、新疆克孜尔石窟壁画中使用孔雀石作为绿色颜料。
孔雀石Malachite
孔雀石标本
作为古画背景底色的赭石，来自于氧化物类矿物刚玉族赤铁矿，主含三氧化二铁，多为不规则的扁平块状，呈暗棕红色或灰黑色，条痕为樱红色或红棕色。早在山顶洞文化遗址中就发现有赤铁矿粉涂成的红色石珠、鱼骨等装饰品，在新石器时期，赤铁矿也是构成彩陶的主色调之一。在莫高窟中就有广泛运用赤铁矿颜料，很多人物身穿红色衣着都是用赤铁矿上色的。
赤铁矿标本
除了提到的基础款矿物颜料外，还有一些十分独特的矿物入画。为了在画中体现水光粼粼或神仙彩衣飘飘的梦幻仙境时，古人运用白云母研磨入画。白云母多呈无色或浅色，在研磨成粉后有珍珠般华贵的光泽。敦煌莫高窟中天王塑像的衣着上就贴上了白云母片，远观十分威严，反弹琵琶的壁画也用了天然的片状白云母粉末绘制，可见古人丰富的想象力。
白云母标本
古代的书画家所使用的颜料多数是“手工小作坊”制作的。“制色”也就成了古代画家一门“独家”技法。很多时候矿物入画的颜色并不是我们看到的矿物颜色，在制作矿物颜料时需要先将矿物研磨成粉，然后用胶把颜料调至合适的色彩，再涂到纸上或者墙上。大多数人遇见珍贵矿石的第一反应是保存收藏，只有那些皇室供养的书画家，才能把美丽、珍贵的矿物粉碎作为图画颜料涂在纸上，勾勒大千世界的美轮美奂，也正是因为这些五颜六色的矿物矿石，我们才能看到历经千年的古画。
（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
作者：贝蒂中国地质大学（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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